河南省东部有一座鹿鸣呦呦的鹿邑县。这里有一片平坦的沃土,又有宽广的河面,更有苍茫青翠的山峰。其中位于县东部的隐阳山东南侧有个不大显眼的小峰。这小峰,远看象牛,近看象牛,左 看象牛,右看象牛,所以人们给它起名叫青牛峰。它不但四季常青,而且紫气氤氲。不知是隐隐青山、明道残碑的仙境所致,还是汤汤涡水、莺舞长林的灵气孕育,相传春秋时期,一位伟大的哲学家、思想家、道家的创始人,就在这青牛山峰下一个叫曲仁里的小村中诞生了。他叫李耳。李耳,字伯阳, 世称老聃,又叫老子。
他姓李,为什么不叫李子,而叫老子呢?据说,他的妈妈怀孕了八十一年,一天肚子大疼,正好来到一棵李树下,但肚子内的孩子八十一岁啦,难产啊,于是只好割开自己的左腋,这孩子才呱呱落地。一看,这孩子好生奇怪,长着一双大耳,那就叫做李耳吧。更奇怪的是这孩子不但眉毛是白的,而且胡须也是白的。其实这不奇怪,因为他在他的妈妈肚里已活了八十一年了。而八十一岁却还是个刚出生的孩子,这不是老的孩子——老子吗?李耳——老子,只当过很小的官,相当于现在的图书馆馆长。但有幸是周室“首都”的图书馆的馆长,所以他有机会饱览群书,学问了不得哟。
老子,仕途不得意,加上看到周室王朝没落,就弃官东行,想去一个世人不知的地方隐居起来。当来到函谷关时,被关令尹喜拦住,他说,你这么有学问,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,应当要给我和后人留点什么吧。不然的话,我就不给你办“护照”,你就过不了关,就别想再往东去了。无奈,老子就在那里写下惊世之作《道德经》。写完之后,他就出关继续东行,不知所终。《道德经》共八十一章,约五千多字。〈〈道德经〉〉又叫做〈〈老子〉〉,被公认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哲学经典,是除《圣经》之外发行量最大的著作。老子也被列入世界百位历史文化名人之一。
“道法自然”一词出自老子《道德经》第二十五章最后一句话“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”。这里的道德一词与今义不同,道德二字应作单音词来解,即由《道经》(上篇),《德经》(下篇)两篇组成。“道法自然”这四个字,看起来很平常,但它却是老子道家思想的精髓所在,内涵丰富,寓意深刻,所以历代注释家对它下了不少功夫,所下的定义很多,但同中有异,异中有同,让人感到众说纷纭,头昏脑涨,莫衷一是。深究这四个字,彻底缕析,那是哲学界而不是鸽界的事。我们要的只是最通俗的解释。我的理解是,怎样才能得“道”呢?自然而然而已,即不要有太多的人为,要纯任自然,才是正道、大道,这样才能真正反映世间万物的本质。
现在来看看我们养鸽、赛鸽等方面是不是循着“道法自然”动作呢?
现在的人生活水平提高了,当“宝宝”还在娘胎之中,便这个补那个补地大补特补起来。而除了物质上补,还在精神上补,什么音乐胎教,什么诗词胎教,还有外语等等胎教,花样名目多得数不胜数。鸽界动作较之有过之而无不及。种鸽配对前就开始认真起来了。配对前,要让公母分棚饲养,养精蓄锐,待到双方求偶欲望很强时,再进行合配。
而在分棚期间,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动作,如驱毛滴虫,球虫,清理吸呼道等等。这是一套公式,谁不按这公式进行管理,似乎谁就必输无疑。更有人提出公母合笼三分钟后,还配不上的话,就要拆配,因为这必是不理想的配对。待到雏鸽出壳后,更是每日不厌其烦地给每只鸽子塞这个丸那个丸。据说,有的养鸽大户因为每年出的幼鸽多,所以仅塞诸如“幼鸽夺霸”之类就专门雇了一个人。用心何其良苦啊!
几年前,我曾就补课之风盛行写了一篇微型小说。大致情节是这样:一个星期天,天刚蒙蒙亮,闹钟就催命似的闹了起来。当妈的叫声尖利:DD,快起床啦!来不及啦。DD打着哈欠,揉着惺忪的睡眼,穿衣,吃早点,雷厉风行。上午:学小提琴,学书法;中午路边小吃摊,而后马不停蹄赶往语文、数学、英语老师家。晚饭后,写作业至深夜。我写完后,正准备投稿,无意中看到一家报纸的文艺副刊上已发了类似 的文章。我感叹了一声:英雄所见略同,把它扔进了废纸篓。无独有偶。现在想想鸽界一些人的动作,心里又是一番感慨。
幼鸽刚上天没多久,就“赶”了起来。如有人好心劝告他:这么早赶鸽子,会游棚的。他便会反问你:会游棚的鸽子留着做什么?还不趁早丢了,还能省点工、省点粮。鸽子再大点,但换毛期还没过,更是“赶”得紧。每天早晚各两小时,雷打不动。飞不到时间,就不让落棚。眼看着鸽子都飞不动了,被赶得只好在鸽棚四周绕来转去,但训飞时间还没达标。怎么办?挥红旗起不了作用,就敲锣,敲锣不行就点鞭炮。直“赶”得鸽子四下纷飞,闹得邻居怨声四起。
在投料上,也是不惜血本。饮水中加氨基酸,豌豆大把大把撒,油菜籽哗啦啦。还自鸣得意说,大运动量就得大补嘛。只可怜鸽子不会叫冤:把我训得这么疲了,我还消化得了吗?该上路训放了。一下子就放50公里。如有人劝他还是先近些,从5公里,再10公里,由近而远,循序渐进。他便不屑:这么近有什么好放,平时鸽子家飞走远趟,都飞出了十几二十公里了。孰不知平时家飞和上路放飞是大不一样。这里有个应激反应问题。
到了比赛开始,每关归来 后,只是稍作休息,又逼着家飞,或说继续外训。从预赛到决赛这个被鸽界称为“临门一脚”的关键时刻,更像发了疯似的,居然还敢将刚从预赛站(400多KM)归来才休了一两天,又将鸽子送上预赛站那样远的路程再放一次。要是有人对此作法发出疑问,他就会反问:想不想得冠军?想不想进入前名次?要想,就得大胆上。直问得人目瞪口呆,不知如何应答。
凡此种种,不胜枚举。
欧美,尤其是比利时、荷兰等欧洲赛鸽运动起步较早,经过近百年的历练,在种养训上总结出一套适应他们赛制、赛线的较为科学的经验。台湾因巨额奖金的引诱,有不少理念较新的鸽友,在大量引进欧洲鸽子的同时,也想方设法学到了他们养训技术,并运用于台湾的赛事,且尝到大甜头。但尝到甜头而冲昏了头脑的人也大有人在,因此在“度”的把握上就失控了。也就是说滑出了“道”。大陆在学习欧洲和台湾时,也出现如上述所例举的“出道”的种种动作。
一来是盲目性所引起,加上对人家的成功经验了解的半生不熟,或道听途说,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便盲目性地加以运用。二来是没有结合各自本地的具体情况,加以去粗取精,竟然连糟粕也生吞下去。一个来自台湾鸽刊的“铭”字,如“铭鸽”、“铭血”,这是连小学生都知道是错别字,但在大陆的鸽刊、鸽网却堂而皇之被接受,并泛滥成灾,成不可收拾之势。三来是鸽友对自己成功经验都视为“武功秘籍”而秘而不宣。听起来可行,但你用起来差之毫厘,却就失之千里。
养鸽赛鸽说有秘籍其实也不神秘。顺“道”而行,尽在不言之中。只要是肯学习、又能不断总结失败教训的人,总会慢慢地摸索出适应自己操作的“道”。而“道法自然”则是通往成功的康庄大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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